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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博士后新农人 一份执着于人与土地的感动

2018-03-13 10:21:41 来源:河北新闻网综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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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嫣,1982年生于河北保定,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博士,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后,第十届“全国农村青年致富带头人标兵”,2016年获“全球青年领袖”荣誉称号。“分享收获”社区支持农业项目创始人。

人大农学博士、清华社会学博士后,于2008年赴美公费“务农”,石嫣的人生道路也随之发生了改变。毕业后本可以十拿九稳回高校当老师的她选择了当农民,回国创办了以社区支持农业(CSA)模式为基础的有机农场。她称自己为“新农人”。

2008年,石嫣获得了到美国公费务农的机会——在离明尼苏达州州府还有三个小时车程的地升农场,与农场主一起生活工作,了解美国农场的CSA模式。

“就是农场和消费者建立直销、互信的关系。”石嫣解释,“消费者以预付生产定金作为投资,农民有稳定的市场保障,消费者也能吃到更健康的食品。”

在地升农场,她看到农场主夫妇年收入只有一两万美元,过着简朴的生活却很快乐。她意识到“这样一个农场,是一种主动选择的生活方式”。

2009年,回国后的石嫣和当时还是男友的程存旺一起建立了CSA农场“小毛驴市场公园”,这是她的第一个创业项目。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中美社区的不同,美国的CSA农场主,长期在本地生活,周边社区居民和农场主彼此熟识。而在中国做这样的农场,她面临着类似“是不是真的有机”这样的质疑。

她给“小毛驴”引入了两个模式。一个是宅配模式,把种植好的蔬菜送到消费者家里。另一个,为了鼓励更多消费者深度参与农场活动,她还设计了“劳动份额”,给一块地让消费者来种。“每周都来,看到我们的耕作方式,自然就形成信任。”试水三年后,“小毛驴”的会员扩充到700多户,2012年达1000多户。

2012年,石嫣与程存旺开启了他们的第二次创业,租地350亩开有机农场,命名为“分享收获”。

顺义区龙湾屯镇柳庄户村,穿过一个十字路口,笔直的柏油路边就是石嫣创建的“分享收获”农场。刚过正午,一片深秋暖阳下的农场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,26座现代化大棚里种着生机勃勃的蔬菜,在查看西红柿大棚时,石嫣发现第一畦的西红柿秧从支架上掉落,她迅速联络看管大棚的农户大叔。很快,棚外就响起了脚步声,大叔应声而来。

大叔也是石嫣团队中的一员。在这个由20多人组成的团队中,以年龄划分了“两派”。一派是以石嫣为主的技术型人才,她们普遍只有20多岁;另一派就是60岁上下的农村老人。“农村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涌向城市打工赚钱,这些老人在家里也想发挥余热,所以,在农场里做熟悉的农活,他们也感到很充实。”从农产品的生产、物流、客服到农产活动,团队中的每个人各司其职。

在团队里,34岁的石嫣被大伙儿称为“掌柜的”,很多农活她都参与其中。因为长期户外劳动,她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。其实,除了种地,宣传CSA理念,是石嫣这几年不厌其烦向别人讲得最多的一件事。

CSA可以译为“社区支持农业”,指的是社区每户家庭对农民生产做出承诺,让农民与消费者互相支持,以承担农产品生产的风险并分享收获,而农民则负责任地对待土地并进行生态耕作。简单来说,就是取消中间商,消费者预付菜金,农民采取有机的方式悉心耕作,双方共担风险,在收获时由项目组织者负责将当季蔬菜按时送到消费者家中。

“直销,本地,友好”,石嫣试图用这三个词来准确形容农场的模式,“生产者和消费者互助。我们过去关注的可能是一种经济模式或者说农业经济,但实际上农业经济里的核心是人。”

“有一些会员,家里的老大老二,都是吃我们的菜长大的。我觉得这种关系、连接感,对我触动很大。你可以感觉到,一个家庭所有的饮食,都是从你这儿来的。这种信任感不是一般的关系”,她说。

李康住在北京朝阳区亚运城,每周花200元订购“分享收获”的有机蔬菜。去年她还在石嫣的农场租了块地种有机蔬菜,每两周去一次。她还记得有一次自己种下的十棵老玉米,全都被鸟儿吃了。有一次,李康和其他会员看到梨园的梨子哗哗往下掉,农场请来的农民大姐心想再不打药就没法收成了。“就是不能打药”,石嫣扭扭头说。

李康说,“买有机菜,肉眼上难以分辨,靠的就是信任。”

经营农场,不是没有风险。有一次风大雨大,刚播种的菜苗都淹死了,对供应造成一定影响,西红柿首当其冲。程存旺回忆,知道情况的会员继续等待新一批西红柿的成熟,没有对他们提过分的要求。这被石嫣和程存旺称为“风险共担,收益共享”。

她记得读研时,老师上的第一堂课,就强调了问题意识的重要性。她意识到传统农业里,农民本身就是所有产业链条里最弱势的,“他们常常没有自我投资能力。CSA所解决的问题,就是消费者能直接支持生产者,预付款让生产者可以得到提前的收入,生产者可以更专注地种植产品,让生产者和消费者连接起来,并让双方直接获益”,石嫣说,“把更多的利益分配到最弱势的生产端,反过来,也让消费者吃得更安全。”

温铁军曾在一本农业专业杂志上写文章,把石嫣的那段美国务农经历称之为“洋插队”。他看中了这个“有主见,懂坚持”的女孩,“当年我们“土插队”能挺过来,我也相信她能坚持下来。”

对于农场发展,石嫣和程存旺坦言依然面临困难。“常规农业是得了什么病就吃什么药,有机农业是需要尽可能地不要生病,不要吃药,以预防、恢复它生态系统自身的能力为核心”,石嫣说,“有机农业更需要动脑子”。

“分享收获”农场成立几周年,很多会员们仍在追随着他们。

石嫣和程存旺在2011年结婚。他们俩一直有在农场结婚的梦想,那一天,石嫣踏着泥土,坐在程存旺的自行车驶向农场,拿着一颗西兰花就把自己嫁了。

(综合自北京晚报、南方都市报)

责任编辑:李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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